为什么蜜蜂喜欢“脏水”？这是养蜂人多年来一直在问的一个问题。给蜜蜂放一盘干净的水，蜜蜂经常忽视它。相反，它们喝附近的水盆或邻居的游泳池里的水（图 1）。为什么蜜蜂喜欢“脏水”胜过于干净的水呢？我的研究表明，蜜蜂可能是利用化合物丰富的“肮脏”的水来补充它们食物营养需要。对于蜜蜂来说“脏水”就像一种饮料。
蜜蜂从花中获得大部分所需的营养。花粉为蜜蜂提供蛋白质、脂肪、微量维生素和矿物质。花蜜为蜜蜂提供碳水化合物、微量维生素和矿物质。由于花卉来源只提供微量维生素和矿物质，所以我和同事推测，蜜蜂营养素的 1/3 来源于“脏水”。
我们验证这个假说是通过训练蜜蜂在“品尝桌”上的人工饲喂器取食（倒置塑料管）来完成（图 2）。在我们的“品尝桌”上提供蜜蜂饲料，用不同的盐溶液混入其中。然后让蜜蜂每天在“品尝桌”上搜寻 5~7 个小时（取决于天气），并测量每个方案它们的取食量，基于假设，我们预料，蜜蜂相对去离子水更喜欢矿物质水。
2013~2015 年夏季（7 月~8 月）和秋季（9 月~10 月）试验蜜蜂对矿物质的偏好性。我们预测，如果蜜蜂用“脏水”作为营养来源，“品尝桌”上的矿物质偏好会随着季节而变化。夏季比秋季更好，有更多的植物资源和更好的饮食平衡。无论季节如何，蜜蜂相对于去离子水更喜欢氯化钠水（即非碘化食盐）（图 3）。这使我们意识到许多植物因为缺乏钠，导致许多食草动物被迫寻找钠源作为替代品。举几个例子：山羊寻找在岩石边的盐，食果蝙蝠在亚马逊雨林喝盐水，汗水蜜蜂之所以称为汗水蜜蜂是因为它们从牲畜那里吸取汗液来补充盐。
除了钠之外，在秋天蜜蜂也喜欢通过水来获取钾、钙和镁，这些偏好在夏天没有出现。钾、钙、镁是花粉中三大主要矿物质，它们的含量随季节而变化。这种模式在大西洋中部和梅德福被发现。夏天，在我们“品尝桌”试验中，没有显示蜜蜂对这些矿物质具有偏好性，在蜜蜂带回蜂巢的花粉中矿物质含量很高。在秋天，蜜蜂显示出来偏爱矿物质，它们带回蜂巢的花粉中矿物质含量低。因此，我们的数据显示蜜蜂在“脏水”中摄取营养源来补充蜜源植物营养的不足。
至于氮和磷溶液，无论是夏天还是秋天蜜蜂都不喜欢，这可能是因为蜜蜂能在夏天的花粉中获取到足够的这些矿物质。蜜蜂在夏天对氮和磷溶液回避最强烈，因为夏天可以采集到大量的花粉。也可能是因为蜜蜂搜寻到的氮和磷来源的类型比我们提供的要多，氮和磷在土壤中也以各种形式存在。
看看矿物质是否影响蜂群的健康，在 2014 年的野外季节，我们用一种浅色的粉末标记蜜蜂。用 8 个独特的颜色标记 8 个观察点蜂箱，统计每周从每个蜂巢中有多少蜜蜂取食我们实验的每一种矿物质溶液（图 4），通过偏好试验，我们测量封盖子脾区域面积和成年蜂数量，发现取食矿物质溶液和蜂群健康具有相关性，强壮的蜂群往往比弱小的蜂群更偏好取食矿物溶液。然而，这一发现只是一种相关性：我们不知道蜂群是因为食用矿物质而发展成强群还是因为蜂群强壮而去食用矿物质。为了找到其中原因，需要开展更多的对照实验。
总的来说，我们的研究表明，蜜蜂喜欢“脏”的水是因为它们能够提供蜜蜂需要的蜜源植物中可能缺乏的矿物质。然而，蜜蜂搜寻“脏水”的行为关系到养蜂人的利益。要是“脏水”中有毒素或农药残留会怎样？建议为蜜蜂提供比较安全的“脏水”。不建议在饲料中添加食盐来强迫给蜂补充钠，而是在蜂箱附近放天然的无农药残留的矿物质，当蜜蜂需要时它们去取食。另一种选择是在蜂场的水碟里加少量有益于健康的维生素 b，也是便于蜜蜂需要补充维生素和矿物质时发现和采集。基于我们的实验数据，当花粉缺乏时，蜜蜂就寻找非花的矿物质来源。同时，蜜蜂寻找时机随着蜂群的位置而有所不同，如果没有足够的花蜜，就有可能会缺乏花粉，这将是为蜜蜂提供非花矿物源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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